“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
半透明,紅色的。
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
“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
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
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緊接著,靈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
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
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注定用不到的知識。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這已經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
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啊!
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
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
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
“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跑啊臥槽槽槽,主播怎么不動啊???”
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門外,那人越走越近。沒有用。
她領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錦程旅社-七天六夜湘西行,竭誠歡迎您的到來!】
可以看得出,這個地牢里關押的都是些高危分子。他們和那女人一樣長著棕灰色的頭發,身量高大,皮膚粗糙,看起來和蘭姆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種。
鏡子里的秦非:“?”“這個D級主播怎么有這么多粉啊,剛開播不到一分鐘直播間就進了快3W人???”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
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作者感言
秦非站在營地前歪頭望著他們,等到那幾人的背影越來越遠,逐漸隱沒在樹影中時,他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