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倒計時出現的一瞬間,所有玩家的心臟都緊繃起來。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
……“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
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
然而,出乎觀眾意料之外。不符合,他就和程松沒有了半半毛錢關系,程松不會費力去幫他任何一丁點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
“我知道!我知道!”
十幾秒之后,2號安靜下來。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這也是魅惑系天賦的玩家在高階副本中格外受推崇的原因之一。
尤其是高級公會。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
當謎底懸而未明時,想要看見你凄慘死狀的,不一定只有觀眾。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
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不。規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
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
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怎么,連這也要嫌棄他嗎??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
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這怎么能讓觀眾們不興奮呢?
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
不過。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一般來說,祠堂作為祭祀先祖的地方,肯定是與某個家族共生的。
怎么?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
0號囚徒的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所以說,有人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怎么會有男人在高強度的精神污染下,面對特意勾引他的美女還無動于衷的??當代柳下惠了吧這屬于是。”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砰!”
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
秦非眨眨眼:“怎么說?”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
作者感言
孔思明瞬間被扇清醒了:“為什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