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直播間里,觀眾們的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能夠活著進入C級以上副本的玩家,一般很少會犯如此淺顯的錯誤,但一天一夜的寒冷、驚嚇與污染,顯然讓刁明本就不高的水準又直線下降了幾個檔次。玩家在剛睜開眼還是一臉懵的時候,就聽到了系統播報。
聞人黎明在零下十幾度的戶外環境中和雪怪打出了一頭汗。
在這里他又重復了一遍先前的動作,片刻過后,他轉身道:“房間里沒人。”
鬼嬰的表達能力實在有限,秦非只能從這小東西咿咿呀呀的描述中,勉強得到幾點信息:追他的人有三個,都是男的。外面實在太冷,冷得讓人骨頭縫都發痛,玩家們全都擠進帳篷里,八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中間的NPC看。彌羊:“……”
也就是這幾秒鐘的時間差,秦非抱著“就算是一次性也行,能用一下就用一下”的心態,抬手指向馬上就要對烏蒙下毒嘴的雪怪。“還有其他人呢?”蝴蝶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
“你們吃過早飯了嗎?廚房里還有沒賣完的炒肝。”
秦非仍未睜眼,突然輕聲開口說道:“你們隊里那個刁明……”
“老婆沖啊啊啊啊,勝利永遠屬于公主殿下!!”青年微微垂眸,輕蹙的眉頭和略顯緊繃的下頜線條,使他整個人看上去頗為嚴肅。站在后方的高大男人面色沉郁,右手微微向上抬起,指尖輕挑之間,那傀儡機械地張開口:“蝴蝶——大人——有話問你。”
秦非目光驟亮。而秦非也終于能夠舒舒服服地窩進別墅柔軟寬大的沙發里,和那位渾身寫滿“我是個麻煩”的家伙好好聊一聊。不對。
伸長脖子看另外兩位A級玩家的光幕。
說話的男玩家名叫丁立,20來歲模樣,臉上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看起來很像理工大圖書館內隨處可見的男同學。都說事件發生以后,受益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段南憂心忡忡。薛驚奇竟然也在榜單上,這令秦非有些驚訝。
沒事吧,沒事吧,沒事就吃溜溜梅,就你們長眼睛了會看人??
聽見有人這樣吹捧一位十分面生的、一看便是才剛升上A級不久的新人,眾靈體頓感十分荒謬。然后順著他的脊骨,緩慢攀升到了脖頸處。青今年雙手插在口袋中,口中哼著無聲的曲調,踩在雪地中的腳步輕快得快要飛起來。
而麻煩事還在一樁接一樁地發生。
他轉身向后,直面秦非與彌羊。倒是從他們隊里分出去的那一支里,有兩個人被蝴蝶抓住了。這不是實在忍不住了嗎!
而一個月時間就升到A級……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聞人黎明,仿佛一個痛心疾首的老父親,正在審視著勾搭自己天真爛漫的小女兒的臭男人。右邊僵尸和烏蒙很快重新奪回了戰斗的節奏。豬人的臉雖然被撐得扭曲變形,可從那些歪歪扭扭的褶皺與縫隙內, 秦非依舊能夠窺得他內心真實的反饋。
光幕前的觀眾急得一拍大腿:“這樣問能問出什么來,萬一寶田先生騙他怎么辦??”好歹撿回了一條命。
少年清秀漂亮的臉上露出十分明顯的迷茫:“什么居民樓?”樹木有偵查能力,會思考,能移動。聞人黎明此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希望今晚趕緊過去。
和之前嘗試時一模一樣。從大象進房間到現在,甚至才過了一分鐘!他們已經被困在了危險的溫巢當中, 難以逃脫。
秦非一看彌羊又開始嘴巴就知道,他那顆不太正常的腦袋瓜里絕對又在想些變態的事情了。
應該看到的人都沒看到,應該聽到的人也都沒聽到。
蒲扇大的手掌就要扇到秦非腦門上,被彌羊跨步上前一把握住:
因為他在副本中過度博愛的舉措,甚至有玩家將他的打法戲稱為“圣父流”。
觀眾們的眼睛都不夠用了,許多靈體手上捧著應援棒或零食飲料,在一塊塊光幕間興高采烈地穿尋。祂是悄無聲息地潛進這片海來的,雖然也要悄無聲息地走。
秦非眨眨眼:“我只是懷疑。”
“……”汗如雨下!應或也躺在床底下數數,但他就完全沒辦法一心二用。
烏蒙這樣想著。
作者感言
天已經黑得差不多了,聞人黎明在坡頂停下腳步,取出手電筒向下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