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
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
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話音落下,對面的林業和鬼火三途頭頂頓時冒出了問號。
是一塊板磚??
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王明明該回家吃午飯了。
他忽地猛然一閃身。這大約就是那個向他們發出過警告的看守。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這怎么可能!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
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秦非并沒有因為自己得到了一些訊息就對醫生出言不遜,依舊保持著禮貌與風度。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
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
14號并不是這樣。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其他那些人也一樣。”
那附近真的一個小孩也沒有。
總之。
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而下一瞬。——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
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因此等游戲結束,那幾具僵尸的肉身被玩家們損毀以后,秦非便特意在棺材中摸了摸。“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
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
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
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
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秦非將走廊靠近教堂這一頭的門也上了鎖。
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
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
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
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
作者感言
雙眼緊閉, 膚色蒼白,穿著和玩家們一樣的衣服躺在地上, 看不出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