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zhí)行力極差的人。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
否則一旦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就會完全失去退路。正是那些看似不經(jīng)意實際卻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偶然。
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從進副本開始一直舔到現(xiàn)在,他們就沒見過主播舔不下來的NPC!
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tài)。在他們進入紅門的那段時間里。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
……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
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
他對此一無所知。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豐盛的飯菜。
“嗨~”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huán)境,壓低聲音道。
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白紙黑色的規(guī)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
怎么整個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級別了??煙霧散去,他已經(jīng)換了一副模樣。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
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cè)耳聆聽。
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在他們進入里世界的這段時間里,表世界的休息區(qū)顯然并沒有人來打掃過。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zhuǎn)。
真的笑不出來。
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biāo)。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nèi)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秦非沒養(yǎng)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他們已經(jīng)三天沒有離開過守陰村了。假如他連這種內(nèi)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鎮(zhèn)壓可行,但需要一高人,及一活引。”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回來了!”蕭霄所擔(dān)憂的事最終沒有發(fā)生。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
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
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手銬、鞭子,釘椅……
作者感言
雙眼緊閉, 膚色蒼白,穿著和玩家們一樣的衣服躺在地上, 看不出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