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fā)出一陣劇烈的驚嘆。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孫守義:“……”
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
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jié)n和血液。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
……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所以……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此刻場面十分詭異。
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huán),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
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撒旦:“?”
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xù)在主播界發(fā)光發(fā)熱更有價值一些。
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呢?
秦非半垂著眸,緩步行走在村道上,他打開了自己的屬性面板,面板上的san值依舊居高不下。“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
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多離譜啊,自己的資料自己沒有查看權限?
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
那氣勢洶洶的姿態(tài),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砰”地一聲。
“呼……呼!”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fā)之際,林業(yè)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當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
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啊???”
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xù)。
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
??實在太可怕了。
求主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fā)生。“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
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
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
壯漢惱羞成怒,視線落在司機的臉上:“你——”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tǒng)一了目標。“對對對,也不知道這個主播的精神免疫到底有多高,他的san值好像一直都穩(wěn)得出奇呀”
說輕視, 其實也不算。他們不過是根據自己看到的做出合理評判罷了。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tài)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
玄關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寫滿字的紙。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
“滴答。”苔蘚。
作者感言
“你說……”應或猛地一抬頭,他想問秦非話,卻看到對面的人臉色在一瞬間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