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
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
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
之所以這么趕,原因無他,實在是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三途:“……”
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總而言之,等秦非口若懸河地說完所有的一切之后,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經徹底只剩下崇拜了。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但,大家遲疑了片刻,竟紛紛點頭同意了。
很可能就是有鬼。
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
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說完那些,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秦非:……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
他的神色幾經變化,最后咬了咬牙:“可以。”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
薛驚奇抬高音量問道。……勞資艸你大爺!!
系統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
這個狗副本,真TM一次又一次刷新人的認知。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
在蘭姆的記憶中,他本身也當了很久的蘭姆。
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秦非打死都想不到,修女口中的“代主處決”,就特么是這么處決啊!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
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狼人社區暑期志愿者招募啟示】“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
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將一張紙放在地圖上面。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
“對啊,一會兒說主播應該去8號囚室,一會兒又說欄目應該去8號囚室。”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作者感言
一旦他過來,他們只會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樣,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