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
秦非:“……”“他殺死了8號!”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
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
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還打個屁呀!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
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咚——”
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算了。笨蛋蕭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過的各種缺德事,傻乎乎地點頭:“哦哦好!”
每天面對源源不斷的新人玩家,應付他們數不勝數的愚蠢無聊的問題,時不時還要面臨被投訴的風險,亞莉安實在是煩透了。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
按照三途之前的設想,離開副本的最優解就是告完全場24個人的秘密,然后無傷通關。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
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
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什么東西,四四方方的,從蘭姆眼前一閃而過。“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
而秦非卻更渴望探知到圣嬰院背后的秘密。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
鬼火:“……???”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
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總之這里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死亡危機。”她壓低聲音,像是告誡又像是恐嚇。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
【圣嬰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威脅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母親,她會牢牢把持住家門,不放任何人進來。)】不要靠近墻壁。
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
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如果休息區電燈閃爍,請及時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否則后果自負。
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可卻一無所獲。
“砰——”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
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還是會異化?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
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的好感度也隨即上升到了12。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
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
作者感言
從這角度望去,玩家們仿佛正在主動走向那張蟲母身后的巨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