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
昨天他在被吸進(jìn)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毫無疑問,11號干了件蠢事。
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nèi)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三,您將乘坐旅社提供的大巴往返,往返途中請勿隨意離開座位、請勿將頭手伸出窗外,若您——切記,不要開窗!不要開窗!不易啊奧——開——次昂窗——”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直播大廳內(nèi),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jīng)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guān)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不遠(yuǎn)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fù)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lán)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xiàn)在了秦非手中。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xiàn)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金發(fā)男子惑然發(fā)問。
緊接著,就在下一秒。在林業(yè)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shù)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yǎng)的商業(yè)電影。
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xiàn)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xiàn)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她死了。
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huán)境。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生怕這個好運(yùn)的新人又觸發(fā)什么新任務(wù),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
迷霧已經(jīng)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qū)的側(cè)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yuǎn),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cè)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這套邏輯是從結(jié)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jìn)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秦非:“?”他在秦非的床沿邊坐下,正了神色道:虱子?
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還好別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恐怕想來圍堵秦非的人只會更多。他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
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而不遠(yuǎn)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又有一個老玩家認(rèn)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wěn)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
所以,這個副本和別的副本不一樣。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你——”
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xiàn)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
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yīng)該是在二層的閣樓。”“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jīng)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
但是對于鏡頭那邊的觀眾來說,那會不會相當(dāng)于一場美食直播?根據(jù)《馭尸術(shù)》中記載的方法, 將人煉制成活尸的步驟不算繁瑣,但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那人必須全力配合。蕭霄所擔(dān)憂的事最終沒有發(fā)生。
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而同樣的,提供線索的玩家也能得到大把的積分獎勵。
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dāng)做標(biāo)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靈體卻并不想繼續(xù)劇透。
三途冷冷地?fù)P了揚(yáng)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賭盤這種東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幾天里也是略有耳聞。
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cè),像是在看什么東西。”“首先排除禮堂。”
作者感言
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