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fā)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
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向休息區(qū)更深處的寢室走去。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
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nèi):“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jīng)走進門里了。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白方的任務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
要想成為一名正式的工會獵頭,需要經(jīng)由工會申報,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統(tǒng)頒予的合格證明。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guān)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
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斷斷續(xù)續(xù)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tǒng)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cè)耳畔傳來。“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
這可是D級主播才能上的排行榜啊!
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有玩家在心中暗罵,很想拔腿就跑。
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對,還有那個帶我們來活動室的引導NPC,我們也可以問問他社區(qū)有沒有其他志愿者之類的工作能做。”
華奇?zhèn)?一愣:“什么意思?”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
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還愣著干嘛,快跑啊!!”
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cè)直沖而去去!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xù)向前。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guān)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又被糊弄過去了,金發(fā)男敗下陣來。
然而——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玩家們進入副本,占據(jù)了他們的位置,所以才會形成如今這樣,每一個副人格都有雙重人格的微妙形式。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
剛才在物業(yè)大廳門口時,紅方的陣營任務已經(jīng)被那個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頭男新人公開了出來。
薛驚奇將手紙丟回袋子里,深吸了一口氣。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
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
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
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有人清理了現(xiàn)場。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
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xù)走向祠堂外,反而轉(zhuǎn)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
他有什么問題嗎?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
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
作者感言
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