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
“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yue——”
……
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絡的基站而已嗎?
他想跑都跑不掉。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徐陽舒一眼。
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圣嬰之一:好感度5%(蘭姆不討厭你, 但他對陌生人一向十分膽怯)】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
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也是。
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快去!”
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
可如今看來,要維系林守英的護佑,每年卻都要犧牲掉一部分村民。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
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勝利近在咫尺!這個npc是在裝睡?他怎么一點也沒看出來??
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林守英就把持在那兩處通道上,像是逗弄著老鼠的貓,將每一個試圖從那里通過的村民吞吃入腹。
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他是突然聾了嗎?
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廂房外,義莊院落內。
鬼火聽得一臉迷茫。棺材蓋子被掀開,一只巨大的手向棺內探來。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這已經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
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他肯定要死在這了!
19號是在晚飯過后找到3號房間來的。
——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
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4號就這樣被處置。眼看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秦非揮手同林業三人道別。
真的……可以這樣嗎?“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說著她向外走了幾步,將側門前的位置讓開:“你們想參觀的話就直接進來吧,現在幼兒園里剛好有小朋友。”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
“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那是祂原本的樣子。
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作者感言
門外,逐漸變成藍紫色的天光散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