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步數均勻,步伐等距,一直走在直線上。
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
“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
是2號。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境嚇了個半死。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你們……還活著?”程松十分難得地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說話時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院內。金發男子惑然發問。
這家伙負責的業務范圍還真夠廣的。
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
“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
其實并不存在什么好位置不好位置。
一片安靜的走廊上的確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后果自負。
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
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
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他是在關心他!
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
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不過問題也不大。
例如眼盲的人,聽覺就會變得非常好。
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
三途一愣:“什么意思?”“……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秦非終于下定決心。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
華奇偉喉間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現在是什么情況?”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
“孫守義他們幾個也都是清楚的。”
無心插柳。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
作者感言
“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