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一點用也沒有。“你來了。”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你不要急,好好跟我說一說,怎么會不見了呢?”薛驚奇溫聲道。
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
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
玩家一共有16個人。
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怎么這個10號還主動往里扎呢?
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
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
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實在嚇死人了!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
林業眼睛都瞪圓了:“這……會不會太冒險了?”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直到某個瞬間。
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怎么會不見了?”
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靈體沒有猜錯,秦非的確一點也不害怕。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
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是在開嘲諷吧……”
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難道12號有透視眼不成。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什么情況?”
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很快,剩下50%的任務要求也被神父說了出來:
秦非的大腦飛速運轉。守陰村里從頭至尾都霧蒙蒙的,可眼前的教堂內,光線卻好極了。要遵守民風民俗。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我們這是要走到哪里去啊……”“湘西趕尸——生人回避——”
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
秦非頷首。“嗯吶。”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
幾人直到這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
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現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
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
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你在撒謊!”黛拉修女的聲音尖銳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一個無恥的騙子!”
這怎么能讓觀眾們不興奮呢?
作者感言
“而且雪山酷寒,生態環境單一,生長在雪山中的一般都是針葉類樹木,比如杉樹一類,但那座樹林中的植被卻并非如此。帖子里沒說樹林具體哪里有問題,只提到那位勘測員叔叔對此產生興趣,只身進入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