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

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

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做到了！只是……

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

“砰！”是這個叫秦非的老玩家！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

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忍著嘴角的抽搐開口：“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最好還是先不要出去。”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

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

蕭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會，你不知道？”

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這一次觀眾們終于開了眼。

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展會是怎樣的了。上一次進紅門，他從其中觀察到了不少隱藏的信息點，這一次，或許也同樣能有所收獲。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真是這樣嗎？

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假如按照秦非進副本之前的身體狀況，咳嗽成這樣他大概已經進醫院了。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

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

快想想辦法……快想想！來不及了！

程松步履急切的從車頭走到車尾，腳步，頓住回過身來，搖了搖頭。

薛驚奇作為B級的老玩家，所擁有的副本經驗與宋天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所關注的正是十分重要的點。

……

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

蕭霄臉色一白：“來了。”

三。

一步步向11號逼近。

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刀疤跟上來了。他將那本最寶貴的書冊留在老宅，是希望今后某一日，有緣的子孫后代能夠再度踏足這片土地，將這門手藝撿起來。

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醫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