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問題是。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眾人面面相覷。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別怕呀。”秦非非常貼心的拍了拍蕭霄的肩,“咱們不是準備去二樓嗎?你看,她現在正帶著咱們往二樓走呢。”
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
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
——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
“……真的假的?”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
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你跟我來吧。”醫生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
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
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而且,越是經驗不豐厚的低階玩家,反而越容易著急。
“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
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對不起!”污染源出現了。
一分鐘過去了。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
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2號被帶走以后,就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死了14號才造成的。”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
“別看。”秦非低聲警告道。
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但秦非此刻的表現,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是一個八卦圖。
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
在地牢最靠近前方入口的那間囚房內,0號囚徒和秦非前兩次到達時一樣,對著他咧開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么高冷嗎?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
“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他不能直接解釋。
作者感言
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