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和刀疤幾乎是同時墜落祭臺。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
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會給你們帶盒飯。”
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若是秦非從常規渠道離開,鬼嬰自然也會被滯留在副本世界中。所有規則的主體都是“尸體”,第5條規則不可能直接跳脫于框架之外。
秦非沒有片刻的遲疑,他拉了蕭霄一把,然后拔腿飛快向自由活動區右側,那個存放著鑰匙的黑盒子沖了過去!為什么能哄的副本里的NPC都圍著他打轉!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
“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
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
三途皺起眉頭。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
場面格外混亂。
“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
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是你們決定來殺我的。”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
“真的好期待呀……”
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
她實在有些舍不得,她實在是太孤獨了。0號囚徒這樣說道。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
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眼神恍惚,充滿驚懼。
看來醫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轉。
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
只有3號。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