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略湘西的美景呢。”
因此等游戲結束,那幾具僵尸的肉身被玩家們損毀以后,秦非便特意在棺材中摸了摸。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
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
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
緊接著,靈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
沒有人回應秦非。
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怪不得。
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在第七天的上午。
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
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
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戕害、傾軋、殺戮。
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
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
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
這里應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
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真的假的?”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
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
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
他們已經三天沒有離開過守陰村了。
秦非點點頭。會不會挖出什么嚇人的東西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秦非強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毫不遲疑地轉身便跑!
絕對不可能存在。
作者感言
可他們兩個又為什么變成死者了, 他們明明就躺在床底下,什么也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