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
我艸TMD。
npc沒有抬頭,但長久以來和人的情緒打交道的敏銳度正在告訴秦非,眼前這個npc的心情現在可以說是十分不好。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眾人:“……”
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
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這也太強了吧!最好是能夠找到這群小孩子是哪個班的,他們身上發生了什么事。
可是……
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3號的計謀,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
他還要等鬼嬰出來。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
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
沒人敢動。
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他時常和他們聊天。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
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唔,其實我也沒多想。”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他向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號中間。
“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
“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任務提示:想找到亂葬崗中的老柳樹嗎?先通過這片土地上主人的考驗吧!看啊, 尸鬼們從地底深處爬出來找你們了!】
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
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19,21,23。”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
根據軟件上的信息,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
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林業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
“蝴蝶知道你剛升到D級,說不定會去D區門口堵你。”三途道。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
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
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
……
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在心中認定:【任務提示:糟糕!安安老師的哨子掉到沙坑里啦!來和老師打個賭吧,看看好運氣的小朋友,能否猜中哨子丟在了哪個沙堆里?】
作者感言
休息鈴響過之后,大家就不能自由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