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
“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
“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
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而正在努力撬迷宮墻角的秦非也遇到了一點困難。
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秦非:“……”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秦非調出彈幕面板。
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嘶……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我也去,帶我一個!”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動聲色地帶著四人轉了個方向,壓低聲音道:“這里人太多,我們去別的地方說。”
他肯定要死在這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
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秦非抬起頭。
看不懂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鞋底都快跑出火星子了!他不能直接解釋。“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
秦非再次隱約地摸到了一點狼人社區中鬼怪殺人的機制。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這尼瑪,他是有多走背運,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怎么也會被他碰到?
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秦非:……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散發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
“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好多、好多血。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
秦非的睫毛輕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
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所以,祂是像那種傳說中的神明一樣,全知全能、無所不知嗎?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反應過來,沖去救凌娜,也就意味著,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
作者感言
然而,還沒等他做出最終的決定,一道陌生的聲音卻突然從走廊那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