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
秦非:“……”
秦非垂眸,將神色語調放緩到極致,整個人顯得十分溫順:“我想找蘭姆。”“表世界是我們踏入副本后的最淺層世界,受到嚴格的規則管控,一般來說,玩家在這個表世界中只要嚴格遵守規則,就不會觸發死亡威脅。”“呼、呼——”
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
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規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
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他這樣說道:“那我現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
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現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可怪就怪在這里。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
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反正結局都是死掉。”
“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在該干嘛呢?”“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動手殺人會引起的后果,上次表里世界翻轉時,在2號身上已經體現得十分明顯了。
“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
蕭霄:“……”“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
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
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
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呢?
“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告解廳外依舊安靜。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
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算了。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
作者感言
原來是她自己流的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