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普通NPC,每當他聽到玩家討論任何超出他認知范疇的內容時, 都會被系統強行抹平意識, 而不會產生諸如“我是誰、我在哪兒,這個世界怎么了”之類的哲學疑惑。和彌羊想象當中不同,秦非忽然被媽媽飽含深情地呼喚,臉上沒有露出絲毫錯愕的神情,反而一臉一言難盡。“你不能殺我。”秦非幽幽道,“因為,如果我死了,你也一樣活不了。”
他站起身來解釋道:“社區居民每天喝的羊湯里,起碼有一半碎肉屑都是人肉。”林業一臉惡心地說道。“艸!!!”
秦非退后半步,附耳對林業說了句什么,林業點點頭,轉身詢問站在更遠處的五名玩家:不,正確來說,應該是一個人和一只動物。那喊聲嘶聲力竭,幾聲喊完,卻突然像是被什么人從虛空中掐住脖子似的,驀地扼住了聲響。
求求你,求求你閉嘴吧!在暴雪中守株待兔,絕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不能怪我吧,要怪也怪刁明實在太討人厭了,我一罵起來就停不下來……”
如此簡單的游戲,給到的彩球數量當然也不會多。
幾個心臟跳得咚咚響的玩家,看向秦非的眼神都變了。他不知道谷梁一個人在那邊蹲了多久,也不知道谷梁在干什么。
下方還有一個補充說明用的括號。頂著一張僵硬慈祥阿姨臉的青年, 呆滯地站在那里,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
銅鏡很快被復原完整。“過了16歲,我就是大人了。”
但這對于秦非來說并不算什么。紅方目前的得分是由他們4人加上宋天拿到的。丁立知道自己現在應該站起來,加入探索神廟的隊伍,但他腿肚子有點軟,胃也很不舒服。
秦非開口。
游戲區里的主干道雖只有一條,但分支走廊數量卻極多,彼此相互貫通,秦非在藍色的地毯上一路前行,明顯能夠感覺得到,走廊上的玩家人數正在越變越少。社區靠近邊緣的無人小徑,秦非正向活動中心的方向一路走去。
帳篷后面的吵鬧聲還在繼續,烏蒙實在忍不住,拔腿向那邊沖去。
他們剛醒來時檢查過四周,視線所及的范圍內沒有其他玩家存在。人和人之間的腦容量差距,有的時候比人和狗還大。秦非在這個副本里能夠停留的時間一共只剩下十四天了,他不可能在14天里一口氣從16歲長大到18歲。
玩家們開始在神廟內部巡邏,但一圈走完后,仍舊一無所獲。
其他玩家:小秦說什么你都覺得有道理!青年站在漫天狂暴席卷的飛雪中,風聲將他清澈的嗓音撕碎,但他的神態平靜,那雙清透的眼眸中,帶著一股能夠安撫人心的奇異能量。
石頭剪刀布,是大家各自在桌前坐好后,他直接伸出手說的。之后契約就會自動生效。那張中年男性人類的皮囊包裹在他原本的頭顱上,口鼻前方的皮膚被撐出奇怪的弧度,頭發下方也鼓鼓囊囊,似乎藏了什么人類頭骨結構上沒有的東西。
副本里有名有姓的女NPC,也就只有周莉一個了。
秦非和玩家們停住腳步,排隊的雪怪跟著一起停了下來。秦非沒在意他針扎一般的態度,自顧自站上凳子,試了試高度。那雙一直緊密注視著秦非的藍眼睛似乎呆滯了一瞬,旋即流淌出一種可憐兮兮的神采,欲言又止,又帶了點羞愧:
三途每每想起來就有種自愧不如到想撞墻的沖動。簡單來說,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相知相愛、又共同孕育了愛情結晶的故事。玩家點頭。
在三個人的聲音都消失在樓梯上以后,彌羊跨步走向沙發,十分不客氣地坐了下來。秦非一連澆了五瓶補血劑,彌羊整張臉都被澆成了番茄紅色,終于睜開了眼睛。
而僅僅只是參加了一場R級對抗賽,居然就直升C級了。
鬼嬰還有屬于自己的領域,在偷到目標物以后,能夠絕對隱人耳目地轉移贓物。“什么什么?我看看。”
聞人順著望過去,看見一個吊在隊尾的刁明。
秦非的粉絲見狀冷笑,卻并不準備就此放過對方。
秦非的手指微僵。他的話未能說完。
“你滾啊啊啊啊嗷嗷!!”孔思明嚇到眼淚狂飆。他給了彌羊一個古怪到難以描述的眼神,捂著額頭,腳步飛快地走了。“這個手機有問題,里面很多軟件都打不開,應該是副本做了限制。”
“這樣,我數三二一,然后動手破壞監視器,你用最快速度救他上來。”丁立點了點頭:“其實我也覺得他不對,可我們除了和他和睦相處,也沒有別的辦法。”
頭頂又傳來了哐哐的震蕩聲,秦非仰頭望了一眼,然后道:大家望著那片湖,沒有上前,眾人神色各異,無一人露出輕松愉悅的表情。雖然他一直悶頭縮的角落,好像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無知無覺,可那全是假象。
別說將雕塑推倒或弄到其他地方去, 就連想讓它輕微轉個方向都不可能做到。成功完成神廟打卡后,他們開始向下一個目的地行進,一路走得還算順利。三途憂心忡忡。
作者感言
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氣,林業學著秦非那樣舀起一勺塞進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