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會與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會最終勝出了。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

“……”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

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

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

他秦哥混身看起來哪點像是和老字沾邊啊。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

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也不是完全排斥他。

“薛先生。”

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

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毫無疑問，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讓她們幫玩家把告解廳修好？她不可能吃了他的。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

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所有的細節他一概沒有發現。

程松倒也沒介意他的質疑，點了點頭道：“當然。”

“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

林業大筆一揮，刷啦刷啦寫出了一大堆。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

他們說的話被系統屏蔽了。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錦程旅社-七天六夜湘西行，竭誠歡迎您的到來！】

所有人都在打PVP，只有秦非固執己見地打PVE。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

好吵啊。蕭霄抬眼望向秦非。“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也不知道那個D級玩家怎么就把蝴蝶惹毛了！”

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

“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又害怕其他玩家活著，從而搶走自己生存的機會。

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點單、備餐、收錢。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而8號的尸體也隨著表里世界的翻轉，滯留在了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