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雙手合十,神色虔誠。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
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
秦非:“……”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鬼火心中涌起一股蓬勃燃燒的希望。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和七月十五林守英殺人沒什么區別。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2號已經死了,3號房里什么也沒有,4號本身就是他們要找的嫌疑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神父抬手,指著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過分……”蕭霄都無語了,這群村民怎么能這么沒用!
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只有3號。實在要命!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
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
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卻沒想到,這個榜單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
“是這樣嗎……”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你、你……”
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出發自內心的誠摯夸贊:
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艾拉驀地上前一步:“你說!”
他一定是裝的。
自從它的領域得到開拓,秦非給它買的那些小衣服就都被它自己收了起來。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
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除此以外,關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
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找到了!什么死亡社區?社工居然還要負責犯罪現場痕檢……
人頭分,不能不掙。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現那里已經站了個黑影。
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開棺蓋。
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
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作者感言
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出忌憚的姿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