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
能夠在那短暫的零點零幾秒之內,完成如此邏輯嚴密,而又迅捷無比的推算。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
有人在門口偷偷喊。
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為了更好的了解蘭姆的精神狀況,醫生對他所表現出的每個人格都做了一定程度上的記錄。
“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秦非沒再上前。【為玩家小秦開設的賭盤:賭主播能否保住他的**,累計達到10W流水額度,恭喜玩家小秦!】
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
“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
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
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
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
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
掌握更多信息的玩家,在最終的生存抉擇中無疑會占據巨大優勢。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
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已經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真的是巧合嗎?秦非點點頭:“走吧。”
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
這怎么可能!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
“呼……呼!”既然有這兩條規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這也正是副本中,里世界的黛拉修女會表現得如此厭惡同性戀的原因。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是信號不好嗎?”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
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接住!”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狂熱又古怪:“這已經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
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秦非若有所思。
蕭霄有些懷疑,可他側耳細聽,依舊能夠確定:少年的音色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可是我們已經打開了……”
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作者感言
彌羊站在旁邊冷眼看著,被眼前這離譜的一幕雷得七葷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