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小鬼……不就在這里嗎？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對友善的、可攻略的npc來說，他擁有能夠吸引對方的親和力，而對于這些無法攻略、光知道吃人的無腦小怪來說，他也同樣有著另一種“親和力”。

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

可一旦記憶中出現其他人，他就再也無法與他們進行任何互動了，只能作為一名旁觀者安靜地凝視。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

那就好。

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秦非：“？”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

撒旦：“……”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那是一座教堂。

將所有一切說完后，祂忽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視著秦非的眼睛。

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可假如他現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

【祝各位玩家游戲愉快！】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

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下線了……

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兩秒。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12號為什么讓10號把資料交給三途？“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

“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生啊……”秦非不知道，他看到的這些究竟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僅僅只是鏡花水月。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

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如今這波當然也一樣。

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

有東西進來了。“我什么時候可以過去？”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

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是的，沒錯。

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

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

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他又回到了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