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業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
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程松想過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
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見上帝。
“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我們還是繼續去找找其他玩家吧,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
秦非:……
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每間牢房中的囚犯都遍體鱗傷。……
“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
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可真是禽獸不如啊。
“唰!”
他詢問林業道:“你想吃什么?”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這怎么能讓觀眾們不興奮呢?
而后,6號答應了他們,他不會一家獨大。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
“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任平是因為觸犯規則,所以才被抹殺!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頭頂響起系統尖銳的提示聲:
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
造成這種區別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
林業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三途沉默著。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
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蕭霄這句話徹底提醒了他,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門上那句話的意思。假如說這迷宮中有什么物質能夠擔任起“監視器”的工作,除了蟲蛇鼠蟻和建造迷宮的磚石之外,也就只有苔蘚了。
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丁零——”
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
秦非認為,答案是肯定的。僵尸。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
作者感言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