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三途訝異地望了林業一眼。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老頭離開物業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歷了什么,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
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
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這大約就是那個向他們發出過警告的看守。只是,逃過這一次攻擊又有什么用呢?
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走廊。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秦非點點頭。
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
他話鋒一轉。
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像這樣的玻璃瓶子地上還有很多個,大小不一,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對抗賽中, 指認和擊殺鬼都不會有系統提示,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務, 才會悄無聲息地在屬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筆。
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林業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
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
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
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
“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
下面是一行標紅加粗的字。玩家們對此無計可施。
“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
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
還能忍。
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
“別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祈禱完畢,她大手一揮:“把他帶去懲戒室!”
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
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作者感言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