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林業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秦非幾人穿過那條垃圾遍布的小巷, 向后走去。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
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想要用力,卻忽然窒住。
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
不要聽。
她看向蘭姆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坨骯臟的垃圾。
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
“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
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
“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
“新人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果不其然,在原本該是引言的位置出現了一條條的規則。
“怎么又雪花了???”
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
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
凄厲的哭喊聲如刺耳哀樂劃破蒼穹。“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
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
看不懂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秦非一怔。
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
苔蘚。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
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住身形。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秦非一把將林業向屋子中間那兩堆雜物的方向推去:“去那里找!能對付僵尸的東西就在那里。”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被老板娘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行!”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
若是二者時間同步,那才真的是一箭雙雕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作者感言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