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骨節(jié)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fā)出了一聲鴨子叫:“嘎?”隨著程松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在如今這生死攸關(guān)的緊要關(guān)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yè)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黑修女黛拉:好感度:5(修女懷疑你是個騙子,但修女沒有證據(jù))】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jìn)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zhí)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
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臥槽!!!”
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
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dāng)期12號的面容示人。等這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
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nèi)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xiàn)淺淡的青紫色筋絡(luò)。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
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女鬼之所以做出這些小動作,目的并不難推測,大概就是想影響玩家們正常的游戲流程,迫使玩家發(fā)出聲音,或是使游戲提前中斷。
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
這個聯(lián)盟段時間看似乎為6號增添了優(yōu)勢,但以長久看來,反而將他推到了一個危險的位置上。秦非鉆進(jìn)這個告解廳,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拖延時間。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xù)去翻找青苔。
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并且系統(tǒng)也沒有告訴他他排在第幾名。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
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xiàn)在道路盡頭。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這些人清楚自己的武力值并不算高,也從5號惴惴不安的表情中讀清了一個事實。
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yuǎn)處或不遠(yuǎn)處涌來。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fā)散到了九霄云外。
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qū)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
反而……有點舒服。
可撒旦已經(jīng)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
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dá)了守陰村的祠堂。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院內(nèi),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yuǎn)處。
不對勁。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nèi)齼蓛烧驹诠撞那啊?/p>
嘀嗒。他這樣說道。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xì)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
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rèn)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鬼女已經(jīng)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zhuǎn),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
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怎么這么倒霉!
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統(tǒng)統(tǒng)無效。
作者感言
而秦非則獨自一人,又一次走向了商業(y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