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偉,有些討好地開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媽的,剛才光顧著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屁股蛋子都快露出來了。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
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救救我……
那兩個家伙一看就是溜門撬鎖的能手。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
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
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彈幕的浪潮大體上分化成了三類:“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
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
他說。竟然真的就這樣被這家伙弄到新任務了?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
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隨著有節奏的銅鈴聲響,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
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
還是秦非的臉。
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這家伙負責的業務范圍還真夠廣的。
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在規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
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
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能夠致使秦非達到現有成績的最核心的因素,還是他的玩法本身。
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
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
……
“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秦非上次在被異化的2號玩家追時沒能摸清回廊的結構,這次也是同樣。
對啊……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
除了秦非。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
秦非愈加篤定。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
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切!”
“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嗨~”很顯然,這道聲音不僅僅是秦非聽到了,就在同一時間,車廂內各處的新人齊齊停下了動作,或坐或站,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作者感言
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