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
“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林業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
修女是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嗎?這和完全失明有什么區別啊喂!!!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在這種情況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說就能令刀疤對他言聽計從,無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對于這個世界中“工會”勢力的認知。
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背后,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
還差得遠著呢。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蕭霄實在笑不出來。
“他怎么這么會把控npc的心理?一般npc看到玩家不都直翻大白眼嗎?”難道他已經放棄通關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
可是地板上的血痕就像連貫的車轍,旁邊完全沒有手印。
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
使勁拍他們的馬屁就行了。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他在誤打誤撞之下完成任務,幫紅方陣營拿到了三個積分,等到15天過后,系統結算副本分時,肯定也能因此而多得不少好處。
“哦哦哦,是傻蛋先生!”【現在為大家播報本次對抗賽規則。】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
……真是晦氣。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秦、你、你你你……”
“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
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
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安安老師:“……”真的……可以這樣嗎?
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林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兩名玩家于是一起過去,將最后一張床展開,擺在了旁邊。
他就會為之瘋狂。
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
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實在太可怕了。
“你也想試試嗎?”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或許——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
老頭離開物業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歷了什么,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作者感言
……好多、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