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過晚上八九點鐘,若是要去墳場,時間倒是非常寬裕。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她閃電般轉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
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
“嗨~”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人數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繼沒想到長得好看也能惹NPC不快之后,第二個沒想到這么快就出現了!怎么?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秦非心中一動。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守陰村也由此而來。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撒旦卻已經瞬間變了臉色。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
“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三途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留意四周情況上,她沒有打開彈幕界面,即使打開了,她也無法看到直播間內觀眾們給出的的示警。
“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
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無人回應。
王明明的爸爸:“你先出門玩一會兒吧,門口有零錢,下去吃點早餐。”后面被擠開的玩家們齊齊一愣。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
12號剛才雖然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幾圈,但那顯然是在找10號,除此以外,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
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們給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
“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
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
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
玩家們似有所悟。
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大家都是對手,在生死面前,誰又能一直對他人保持善意?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
“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作者感言
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