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什么情況？”

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

“嗨~”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否則，儀式就會失敗。

“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

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秦非：“……”

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他們若是將這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

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不能停！“噠。”

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正常”的副人格。

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戕害、傾軋、殺戮。彌羊那么能吸粉，除了他副本打的6以外，那張十分具有欺騙性的臉蛋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林業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

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在休息區時，各位需嚴格遵守休息區的日常生活時間表。”

墻上貼了一張【老板娘炒肝店店內守則】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

秦非將信將疑。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

秦非搖了搖頭。但也沒好到哪去。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

真不想理他呀。

鬼火的天賦極其難能可貴，他不是戰斗系，自身實力也一般，因此，為了讓他盡快升級，公會做出了很大的努力。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系統沒有告訴他抓鬼失敗會怎樣，但以一個活人的直覺，宋天已經感知道了：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

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秦非：“……”這里完全是一片虛無，空無一物，沒有天也沒有地。林業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多少學到了點他的口才。

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她說話時面前整片空氣都是臭的，讓人分不清是她嘴巴的味道還是懷里桶的味道。

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