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
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nèi)。
倒不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哪里問錯了。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fā)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
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nèi),甚至已經(jīng)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zhuǎn)而看起了8號。
……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diào)出來。
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guī)的……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xiàn)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tài)。
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zhèn)ネ瑯勇犚娏四堑篱_門聲。“那你改成什么啦?”
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從秦非先前的表現(xiàn)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頭頂?shù)牡褂?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想起F級生活區(qū)內(nèi)的房屋質(zhì)量,蕭霄直接一個激靈。
最前面的玩家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yè)、鬼火和三途。
你倆要只是想一起耍我們玩的話, 能不能直說?直到現(xiàn)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他忽地猛然一閃身。
但12號為什么是問號?“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xiàn)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出意外的話,現(xiàn)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秦非輕輕嘶了一聲。
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
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秦非心下一沉。是因為不想嗎?
“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在已經(jīng)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終于有一天,蘭姆的家人們集體做出了一個決定。
“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fā)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shù)靈體提心吊膽的關(guān)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guān),靠近玄關(guān)旁的主播。而秦非卻更渴望探知到圣嬰院背后的秘密。
那個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簡意賅地開口:“別管。”
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
她拿起那個東西遞到秦非眼前。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
可以說,她前腳剛死,走廊的燈光立馬就開始閃爍。是的,沒錯。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頭頂?shù)牡褂嫊r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談永頭腦發(fā)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倘若秦非想要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先有玩家犧牲。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
作者感言
他連連點頭:“我確定后來回來的那個肯定是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