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一邊穿戴護腕護膝和雪鏡,一邊湊過來看。林業一目十行地掃過,嘖了一聲:“這個夫妻店,整的還挺規范。”死里逃生,秦非的心情卻并沒有輕松多少。
“謝謝菩薩救我金幣,今天起我就是小秦的忠實粉絲!!”
摸透了規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身旁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給足了他安全感。那餿味迎風飄散,直接飄到秦非鼻端,秦非的喉結動了動,壓下胸腔中泛上來的細微惡心感。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承載得起這件道具。
而所謂的游戲區和彩球,只不過是副本給予玩家的障眼法。
“其實剛才我們也想過這種可能,但——”
秦非皺眉思忖片刻,又對林業說了幾句。
那似乎是一張地圖,和他們之前在營地得到的那張內容完全不同。
可秦非仔細望去,卻見那兩個兔女郎頭頂的皮膚裂了兩道口子。靈體們雙手緊緊握拳,掌心被刺痛也渾然不知,不斷向光幕前方擠去。谷梁點了點頭。
“紅色的門。”秦非一眼掃過地上那行字,淡淡道。
這竟然是個只能做一晚的工作。
“好厲害!!”
秦非拐過一道走廊的轉角, 兩腿邁得快晃出殘影,百忙之余竟還有閑心抽出空來,舉起右手朝著虛空處揮了揮。
當初在交易市場,要不是他聽到他們小隊的大名主動湊上來,他們也不可能去接他的破單子。聞人黎明的雙眼放空,肢體動作越來越僵硬,像個機械化的、失去了自我意識的木偶,在雪地和枯樹間無意識地行走。
以這種狀態,顯然不可能在副本中存活太久——雪山副本生活條件嚴峻,即使對身體健康的玩家來說,也同樣難扛。
彌羊終于意識到對方在耍他,氣勢洶洶地瞪了岑叁鴉一眼。
這戶人家,還有一個兒子?
而且這次玩家對副本限制提前有了了解,并沒有詢問居民諸如“垃圾站有沒有出過奇怪的事”之類的敏感問題,而是很直白地問了“社區里的垃圾站在哪里”。
彌羊實在無法忍受自己在直播間里十幾萬觀眾面前做這種事。
這戶人家,還有一個兒子?
其實玩家們身在副本中,彼此間算不上熟悉。蝴蝶猛猛深呼吸。一般玩家見到林業這樣,恐怕已經要開始破口大罵,鬼火卻只是皺了皺眉頭。
暴力掙脫剛才已經嘗試使用過, 秦非弄不過身后這個少年, 只好耐著性子,認真同他講道理:“放開我, 我要走了。”
副本中不止他和小秦兩個A級玩家,他們能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沒道理別人就看不出來。在餐臺和圓桌以外的空余位置,還有更多的人類,大家穿著精致華美的宴會禮服,兩兩一組跳著舞,或聚在一起,手持酒杯高談闊論。
“大家注意,踩在前面玩家的腳印里走。”
黑發男人雙手插袋站在湖岸邊,漆黑的眸中鋒芒盡顯,嘴角掛著像是不屑又像是厭煩的輕笑,黑鉆耳釘在雪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輝:“要不就你來吧。”六人在通風口旁趴了幾分鐘,期間只看見底下的隊伍持續不斷地緩慢挪動,沒有一個外來人。
本就寂靜的夜色忽地更暗了一個度,遮蔽月光的陰云散去,頭頂殘月高懸。光是想一想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就在唐朋煩躁的要命時。
只不過,道具雖然可以探尋到玩家所在的位置,卻無法自主選擇想要找的人。規則世界歷年的特殊直播,無論是R級對抗賽,還是展示賽、公會賽,為避免賽制不公平,啟用的副本都是全新的。“紅色的門。”秦非一眼掃過地上那行字,淡淡道。
“救,沒人同情一下蝴蝶嗎?完全被當成工具人了啊。”但,那樣一來,系統勢必會感知到祂本體的存在。
丁立得出結論。祂沒有直視身前的青年,下垂的眼睫壓住湛藍色的眸。
……
作者感言
秦非瞟了一眼電視機,里面正在呲啦呲啦地放著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