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不能停!死里逃生。
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蕭霄扭頭望向身后。
在追逐戰(zhàn)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會。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yè)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
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
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
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
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jié)點。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身前,是擁堵的人墻。
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游戲繼續(xù)進行。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
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生的4號。
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
神父答:“最開始的時候,只有死囚犯會被送往教堂接受教誨,后來這種活動越來越流行,來教堂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
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
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
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
“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fā)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
【四角游戲的規(guī)則大家應該都知道,游戲需要分成四組,我和蕭霄一人一組,凌娜和林業(yè),孫哥帶著徐陽舒。】剛才登記午餐報名的時候,一共28位旅客,最后記上了22個人。
“……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作者感言
男人一邊說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皮膚堆疊,擠出奇怪的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