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
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
這家伙一驚一乍的,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
秦非搖了搖頭。六千。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他哪里不害怕了。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
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他看向三途。
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
憑什么?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林業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
他準備拿3號當肉盾。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這便意味著,玩家從進入副本開始直到現在,一條可信的規則都沒有遇到。
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小蕭:“……”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
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
——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怎么又雪花了???”
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
很少有人家會在入戶門上裝門吸,秦非認為,這極有可能是副本給予玩家的一個提示。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畢竟,王明明的家現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歡迎來到結算空間!!”
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
草*10086!!!“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
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
秦非在一塊塊遮擋物間飛速奔跑,不時有突然從地底冒出的鬼物橫在秦非身前。
作者感言
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