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來都來了，樣子總還是要做的。錦程旅行社出行專用。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

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

蘭姆：？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神父粗糙的手。

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噠、噠。”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道：

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不僅看得見，還看得十分專注。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宋天不解：“什么？”

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出了異常。

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從直播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為什么要向他解釋？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

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假如祂有一個固定的模樣。

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片刻過后，浪潮一般的議論聲洶涌迸發。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

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但也僅此而已。鬼火直到現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別人的暗算。

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反應過來，沖去救凌娜，也就意味著，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

凌娜穩住心神，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起碼在現階段，導游一定是可信的。

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

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可如今看來，要維系林守英的護佑，每年卻都要犧牲掉一部分村民。E級直播大廳自創辦以來, 還是頭一回在一天內創收如此之高：“只要玩家被殺死，就會變異成他們里人格的模樣。”

系統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

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

蕭霄扭過頭：“？”

居然連觀眾的感官也一起影響！人群中傳來陣陣私語。

艾拉一愣。坐得離王順最近的那兩人開始止不住地干嘔，劇烈的嘔吐聲伴隨著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兩聲。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我們走之前,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