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扭頭,與林業(yè)大眼瞪小眼。“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那,死人呢?
系統(tǒng)的答復(fù)來得很快。這些小孩現(xiàn)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xiàn)的。
然而徐陽舒接下去的回答更加讓人意外。艾拉驀地上前一步:“你說!”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xiàn)在知道錯了吧?
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qū)別的普通村屋上。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fù)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
他從包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紙張,語調(diào)緩慢地開口:“各位旅客好,本次旅行第一天的活動安排已經(jīng)結(jié)束,之后旅社將為大家推出半自助游的形式,從明天起,除集體活動時間外,其他時間大家都可以自由行動。”那雙始終終帶著溫和笑意的眸子里,此刻卻遍布著鋒利的探尋。
他示意凌娜抬頭。這份指南上不少內(nèi)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然后,在對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出手。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dāng)中最典型的一環(huán),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xiàn)在該干嘛呢?”
“下午和你走散之后沒多久,我就遇到了孫大哥他們。”蕭霄率先開口道。
“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jīng)來到了最后一天。”
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他側(cè)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
緊接著。……但這怎么可能呢??
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
林業(yè)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zhàn)。
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距離昨日傍晚已經(jīng)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
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你剛才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這孩子在教堂中過得并不好。”但,能躲一時是一時。蘭姆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掃帚,連躲也不躲。
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魁梧的男人將室內(nèi)的燈光遮蔽,只留給3號一片涼透心臟的陰影。
“起初,神創(chuàng)造天地。”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cè)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
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qiáng)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jìn)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
物業(yè)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林業(yè)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
“嘔——”
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是嗎?
“啊?哦……”蕭霄連忙應(yīng)下。
“歡迎%——來到‘夜游湘西’旅行團(tuán),為了……*&——保障您的人身安全,與*&——精神健康,請在游玩過程中注意以下事項,否則后果自負(fù)。”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fā)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哦,親愛的孩子。”神父似乎是被這奇異的手感給驚住了。
前面的內(nèi)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jìn)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去啊。”場面不要太辣眼。
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秦非已經(jīng)隱隱預(yù)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tǒng)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與祂有關(guān)的一切。
作者感言
但蕭霄沒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