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
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
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
絕對。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
“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
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沒有觀眾愿意看到秦非倒在這里。
既然任務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現端倪。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
……他們要將蘭姆送到教堂去。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任平的具體死亡原因,我認為,大概可以朝兩個方向去思考。”
雖然E級主播隨身可攜帶的物品格子變成了6個,其中三個還擁有了*5的疊加功能,可蕭霄在支付完并不算貴的生活區房租后,身上里外里加起來也就只剩下了三百個積分。
他們腳步沉穩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可是,系統好感度不會作假,導游應該不至于惡劣到玩弄“好朋友”的感情。
“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四只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瞪向秦非:“你說什么?!”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
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
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他叫秦非。“這里既沒有寫規則,也沒有寫提示。”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
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過來吧,我的孩子,快點過來”
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不能退后。
只是,還沒等孫守義用力,門就被人從里向外打開了。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
“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
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
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我焯!”
“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談永自認并不比刀疤差在哪里。“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雖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
作者感言
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