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他想跑都跑不掉。通通都沒戲了。
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nèi)墻轉(zhuǎn)了一圈。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shù)紅方玩家那樣差。例如2號,大約是暴食癥。
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zhì)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
三個聯(lián)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
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
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規(guī)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
眾人:“……”“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yī)生喊回地牢。
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yīng)的位置上。秦非猛然瞇起眼。
刀疤一直站在外圍觀望,直到此時才饒有興味地問華奇?zhèn)ィ骸 澳憧吹降哪欠嫞鞘裁礃幼拥模俊?/p>
秦非點點頭。
程松在F區(qū)滯留了快一年時間,在守陰村副本結(jié)束后終于決定升級到E級區(qū)。
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這他媽也太作弊了。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鬼火默默道了聲晦氣。
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門應(yīng)聲而開。三分而已。
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鬼手被鬼女激怒了, 張牙舞爪地猛然前沖, 一把抓住了鬼女左手的手腕。
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cè)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
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xiàn)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
雖然這幾個應(yīng)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大廳中爆發(fā)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
“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fā)瘋hhhh。”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fā)生。
沒想到, 經(jīng)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jié)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
眼看頭頂?shù)奶栐缴礁撸胤菗]手同林業(yè)三人道別。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所有人都在打PVP,只有秦非固執(zhí)己見地打PVE。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zhuǎn)千回,模擬出了無數(shù)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jié)果。
走廊上一觸即發(fā)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guān)上門退回房間里。
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可還沒等他的手指從耳朵眼里抽出來,秦非又開了口: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
“因為,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tài)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tài)度。
作者感言
他們這邊雖然看起來像是達成了合作關(guān)系,但和對面的固定隊伍完全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