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廳中陷入沉默。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
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提示。
“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在蘭姆被修女帶進地牢后,所有一切如冰雪消融般散去。場面亂作一團。
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
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
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寫完,她放下筆。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觀眾想要和主播進行和劇情有關的正向交流,幾乎是不可能的。
村長已經不想理他了,這個天真的是沒法繼續聊下去!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鬼手被鬼女激怒了, 張牙舞爪地猛然前沖, 一把抓住了鬼女左手的手腕。
那些西方電影里好像的確都是這么演的。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
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秦非此刻毫無頭緒。
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收回所有牛奶瓶后,導游低聲道:“接下來大家可以隨意在村莊內自由活動,不要離開村子,請于11:30分前回到義莊。”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
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這其中,大多數會這樣做的靈體都是那些頭部主播的死忠粉絲。
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
秦非沒想到自己王明明的身份,在離開王明明家以后也依舊能生效。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
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
“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19,21,23。”
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亞莉安都快被他臉上那繾綣的笑意灌醉了。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三塊榜單分別是個人積分總排行榜、人氣玩家排行榜,以及那個給秦非惹了大麻煩的新人排行榜。“現在是什么情況?”
“嗷!!”
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則。
……
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刑床上,神色呆滯的受刑者忽然雙眼一閉。
作者感言
反正聞人黎明自己當了這么久玩家,還一個契約過NPC的玩家都沒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