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右邊僵尸的頭身分離,在地面上茫然又干澀地眨了眨眼。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
破嘴。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被老板娘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行!”近了!
“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秦非還以為亞莉安有什么難辦的大事, 結果她所求的,竟然僅僅只是希望秦非在提交線索時,能夠在下方的內部邀請碼上填上她的工號。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人頭分,不能不掙。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
最后十秒!真是這樣嗎?
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快放開我,快放開我!”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
秦非:?這些人在喊什么東西?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
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
“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
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導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
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
起碼不全是。
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
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到——了——”
安安老師:?
作者感言
這可是三場直播就升到A級的天賦型大佬誒!亞莉安看著秦非,覺得他連眼睫毛都散發著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