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乎是一張地圖,和他們之前在營地得到的那張內容完全不同。秦非實在不想看到鬼怪將走廊兩側一起堵死,然后兩個玩家擠在中間,變成漢堡里的夾心肉的血腥場面。
頂著一張僵硬慈祥阿姨臉的青年, 呆滯地站在那里,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可一看其他人全都目標堅定,他也不敢一個人留在雪地里,只能欲哭無淚地尾隨著大部隊一起進村。彌羊看見秦非,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對他露出了一個十分古怪的,仿佛飽含深意的笑容。
按照地圖上所顯示的,這條峽谷路段他們起碼還要繼續走一小時。他彎腰鉆進石洞內。“草了,對面肯定沒想到這邊的鬼多到他有來無回。”
B級玩家?那不是和薛驚奇一樣。頭頂的倒計時以一種冷酷到近乎殘忍的節奏,分秒不停地變換著,像是一只在黑暗中蓄勢待發的魔鬼,想將所有玩家全部抓進地獄里。充斥著侵略意味的進攻不間斷地襲來,肆意掠奪著僅存的氧氣,當牙齒擦過嘴唇時,對方似乎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未能忍住,尖銳的齒尖下壓——
這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問題,傀儡愣在哪里。與此同時,秦非的動作如閃電般迅捷靈敏,向前邁進兩大步,目標極其明確地抄起垃圾三輪中的某樣物品,像只兔子一樣一溜煙沖向了前方。青年的后槽牙都在咯咯作響:“你可是污染源啊!”
而更令他厭煩的是他自己。秦非這邊,和黎明小隊交流最多的就是他本人。可假如他們不出現,今夜的危機又會是什么?
而且,下午時鬼火也來也找過老保安。“笑死,蝴蝶在外面氣得錘門。”
預言家。“上山時不也是這樣嗎,我們明明是沿著正確道路走的,卻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地圖上所指的地方。”秦非視線一錯不錯地盯著鏡面。
他們出手是真的能夠將雪怪解決,皮糙肉厚的怪物在高階武器的攻擊下,如同砍瓜切菜般被解體,一塊塊帶著粘液的尸塊掉落在雪地上。
彌羊起身,將菲菲兄弟拉到身后,摸出一個B級防護罩道具摔在面前的地板上。秦非向左邊扭,他就朝左邊看。“你看。”
里面看上去絲毫不見人煙,也沒亮燈光。
默數這種事情,是不需要用腦子的,秦非完全將它當做一項機械活動來做,一邊數,一邊還能分神想其他事。
以及——他退后半步咬了咬牙:“算了,你們不去的話我自己去!”……
秦非站在彌羊身前,將靈燭放在地上,一瓶又一瓶,把隨身空間中所有的補血劑全部掏了出來。“主播還挺敏銳的誒,說真的,要不是你們提醒,我完全看不出雕像有在變。”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水下的蛾群短暫地避讓開,僅僅一秒以后,它們便仿佛嗅到血腥味的狼群,翻涌著直撲而來!
那是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視角。
但他很快調整好了表情,神色比先前更加客氣柔和。就只有小秦。
那雙圓溜溜像小狗一樣濕潤的黑色眼睛望向旁邊某一處,秦非抓了一把彌羊的頭發,示意他向人群外面看。
玩家們迅速沖了過去。段南開口,嗓音嘶啞得像是破舊的風箱。
他高度懷疑,假如自己真是彌羊的寶貝兒子,心焦氣躁的老母親可能伸手就會賞他一個大嘴巴子。但他沒有秦非這么好的身份條件,有著花也花不完的零花錢。
他實在很難想象,只能祈禱,在安全區消散之前,這些怪物能自行走掉。烏蒙剛喝下一大碗熱湯,聽秦非說完后不由得一愣,鬼使神差地道:“……一起嗎?”
咚,咚!這支隊伍是有名的孤狼,在副本中除非必須情況外,幾乎從不和其他玩家交流。
打碎祭壇后出現的鬼怪是有定數的。
鬼火面帶揣摩地盯著那地圖看了片刻,忽然感覺脖子一涼:“咱們幾個里面, 有沒有狼啊……?”
但,護崽的心并未因此而減弱分毫。他先是去超市里買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東西:
秦非是個十分貼心的聆聽者,順手擰開熱水壺倒了一杯給孔思明。作為一個普通NPC,每當他聽到玩家討論任何超出他認知范疇的內容時, 都會被系統強行抹平意識, 而不會產生諸如“我是誰、我在哪兒,這個世界怎么了”之類的哲學疑惑。如若不是這把刀夠鋒利,就憑秦非手上那出產自系統商城的小匕首,也是不可能成功干掉怪物的。
可不待在安全區里也不行。他總不可能去把發布任務的蝴蝶給殺了吧。秦非腦后的小辮子在剛才爬床底的時候,被打散了,柔軟的黑發披散在肩上,將那張清秀的臉映襯得格外溫柔無害。
事實上,根據時間線就能看出,密林的接近和蛾子關系不大。昨晚兩人能從鬼樓中全身而退,最大功勞當然是秦非撥打出去的那通電話。
尖叫豬直接被一腳踹翻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眼前這個存在,雖然擁有著和他前次曾見過的“祂”一樣的外表。其中一個站出來說:那捏著嗓子的一聲指認就是秦非喊出來的。
作者感言
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