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就在村口旁邊。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
良久。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
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
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
孫守義盯著那人,皺眉道:“大巴廣播提到過,要尊重當地民風民俗。”“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
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那你是異性戀?”直到此時,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
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吱——”
“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
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
但若是眼前這人真的信了她的話,她的勝率可就直接升到了100%。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他是突然聾了嗎?
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就像現在。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
“系統在看在規則里已經提示過我們,狼人社區的背后是存在著秘密的。”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
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中流轉半圈:“哦。”
【旅社導游:好感度75%(你是導游的知心好友,只要可以,導游愿意在任何方面為你提供幫助)】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沒了,實在啃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徐陽舒帶著點遺憾地抬起了頭。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唔,好吧。……靠!
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算了。
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秦非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擺手:“不用。”
不是一般人看得起的。……
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
行了你別說了,知道你早就想到這一點并且一點都不在乎了。孫守義倒抽了一口涼氣,指向第四條。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作者感言
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