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指南?又來?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她的血液和碎肉遍布表世界的整個餐廳,死狀不可謂不凄慘。
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
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林業見狀有樣學樣,兩人用實際行動宣誓了自己絕不會拋下同伴的決心。
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
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艸!”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村長連忙阻止:“不用不用, 你們就躺在里面就行。”
“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
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她說話時面前整片空氣都是臭的,讓人分不清是她嘴巴的味道還是懷里桶的味道。……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
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秦非沒有立即回答。“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
這家伙該不會馬上要去用刀割鬼火的耳朵了吧?!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
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不過——“就是沒死啊!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
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
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
艾拉在秦非將那件衣服拿出來時就怔住了,等秦非將衣服抱在懷中拍打起來的時候,那雙一直潛藏著警惕的眸子終于閃亮起來。
“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
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
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
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作者感言
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