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
走廊上的腳步來來回回,雖然輕,但卻清晰可聞,直到10點以后才終于安靜下來,
……秦非搖了搖頭。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
……不是吧。
“可是, 通緝令誒,蝴蝶好久沒發過了……”“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您的直播間在線人數已經超過了99%的歷史F級直播間,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
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想必就是顧慮到了若是站上這樣特殊的站位,或許會違反一些特定的規則。
然后,在對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出手。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
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
“所以。”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
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
第二日太陽升起時,青面獠牙的僵尸們再度化作一具具不會動彈的尸體。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
30秒后,去世完畢。
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秦非:“……”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蕭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來后發現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點。
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
秦非驀地回頭。蕭霄無語了。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
“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
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哦?”村長顯然不太滿意于這略顯空泛的回答,“就沒有什么意見,或者是建議嗎?”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
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現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道士,在規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之一。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通關計劃。她的血液和碎肉遍布表世界的整個餐廳,死狀不可謂不凄慘。
“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作者感言
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