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他們說的話被系統屏蔽了。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那他們就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新人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假如說這迷宮中有什么物質能夠擔任起“監視器”的工作,除了蟲蛇鼠蟻和建造迷宮的磚石之外,也就只有苔蘚了。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
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
這幾個是純新人,或才剛直播了一兩場的F級玩家。第1次參加R級對抗賽,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那充滿生命力的鮮血的氣味,真是令人著迷啊……
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
“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是蕭霄!
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不變強,就會死。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徐陽舒:“……”
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
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媽呀,是個狼人。”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
這和完全失明有什么區別啊喂!!!
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可是,大家分明都在活動中心里啊!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散發著瑩潤白光的面板懸浮在秦非眼前的空氣中,上面寫著兩排小字。
“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秦非輕飄飄的姿態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剩下的則很明顯了。“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
……亞莉安十分惡毒地想。
“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這老色鬼。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對啊,一會兒說主播應該去8號囚室,一會兒又說欄目應該去8號囚室。”
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
作者感言
“對了。”蕭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