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
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現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在是在里世界。
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不敢想,不敢想。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
“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對啊,一會兒說主播應該去8號囚室,一會兒又說欄目應該去8號囚室。”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
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沒鎖。“臥了個大槽……”
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
三途道:“不能再耽誤了,你必須趕快去服務大廳隱藏掉自己的定位。”
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就是礙于規則所困。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
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看上去說不出的傻。
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
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可是很快,那名觀眾就傻了眼:“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系統顯示他的防窺等級是最高的S +級別。”
林業卻后知后覺地感到害怕起來。房間里有人?
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
“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
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三人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
“老婆我又來了!老婆加油加油,快點升級成高階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攢的金幣全都打賞給你!”——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那些經歷對于玩家們破解副本世界的秘密又是否有幫助?
“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
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
蝴蝶和他的公會非常出名,對于他們的行事風格,蕭霄以前也曾略有耳聞。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
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他盯著前方不遠處。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
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量很好。”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啊……蘭姆。”
作者感言
李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