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醫(y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談永自認并不比刀疤差在哪里。
他是怎樣完成規(guī)則安排的任務?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
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撒旦咬牙切齒。“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
蕭霄愣了一下:“蛤?”視野之內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
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
“我也去,帶我一個!”它們在那眉宇之間交錯著,形成一個個微小的宇宙。蕭霄眼眶都開始發(fā)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
而帶領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一秒,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
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
……
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fā)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一!
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xù)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他的神態(tài)看起來并不輕松。
繼而被污染影響,失去理智。在近距離的對視下,醫(yī)生的面罩散發(fā)出極淺淡的金屬銹氣,同時還伴隨著似有若無的草藥香。
未等秦非回答,系統(tǒng)飛快接話:或許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fā)現(xiàn),但,秦非更在意導游給他的提示。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
和大多數(shù)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蕭霄:“神父?”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fā)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
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不怎么帥氣。”秦非評價道。“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我焯,怎么又搞突然襲擊?就是說我就算看夠100次直播,也還是會被這種畫面嚇到。”步驟進行到這里卻出了點岔子。
冷靜!冷靜!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fā)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xiàn)出來。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
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另外,鬼火還把三途犯的罪也給抖出來了。玩家們無需再去村中額外尋找。
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
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shù)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頭頂?shù)乃艟従復噬闪艘槐K蒼白色的紙燈。
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xiàn)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
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薛驚奇道:“對,我個人認為,他的致死原因就是指認出了鬼。”
作者感言
根據醫(y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